Monday, June 29, 2009

第十三章:思念之花


在分手的一百天过后, 我对小萳似乎稍微放下, 但我没有放弃。

我用了一个很老套的做法。我放了五百粒相思豆在一个玻璃樽里。如果我今天想念小萳的次数比昨天还要少的话,我会从樽里取出一个相思豆来。相反的,如果次数比昨天多的话,就必须把之前取出来的放回去。当五百粒相思豆全被取出来,只剩下空瓶子时 ,我应该要把我对小萳的感情放进这个空玻璃樽,然后放生进大海去。而我理论上应该要把小萳这个女孩忘掉,要彻底放弃这段感情,接受新的生活。

五百粒相思豆,加上反复的增加和减少,对一段爱情来说已经太沉重了。我管这个做法叫“思念废管与回收计划”。虽然说这个方法很老土,但我不确定有哪一个刚分手的男人会这样做。

小强说我这样做可能会反效果。因为在每一晚类似这样的活动中,很大可能会加深我对小萳的思念,而这更甚于减轻我的相思之苦,因为我每一晚必须反思我一天内想念小萳多少次,这些举动会让我永远都不能从痛苦中脱离苦海。

小强挺了解我的。但有时候,外在因素也很重要。基洋主席一职不好当,人家八点半上班,我也八点半上班。但人家五点半下班,我和礼阳通常都十点半才离开公司。其实,做老板的命也没有比下属好多少,这一点做下属的通常也不会知道,就算知道也不会想去了解。这是宇宙定律,无法改变。

礼阳常跟我说:“你是大老板,不用每件小事都跟进啦,交给他们就行了啦。”

“现在经济萧条,我们电子业首当其冲,我想一些事情我亲力亲为可能可以激发士气不振的员工们。”

而基洋的业务有增无减,我每天几乎都被繁重的业务压得透不过气来。有一个晚上我几乎忘了“思念废管与回收计划”就倒头大睡,那一次的纪录几乎可以竞选健力士入睡最快的人,因为隔天我以为我自己应该是在放工回到家后,突然“晕”倒在床上的。又有一个晚上我竟然忘了我一天里到底想念了小萳多少次。有人说忙碌是最好的忘情水。我虽然有点同意,但当我在蹲厕所时,洗澡时,在车后座看经济版时,小萳总是会有意无意地闪过我的脑海。

虽然我稍微放下了,但我绝对没有放弃。自从分手后,我打了百通电话给小萳,而小萳好像只接过五通。其他的未接来电都只是换来隔天收到的借口信息,比如:

“我昨天太早睡了,不好意思啊。”

“我昨天电话刚好不在身边。不好意思啊。”

“我昨天晚上有extra class,不方便听电话,不好意思,有事找我吗?“

“我昨天有点不舒服,不好意思啊。”

我终于体会到小立之前收到王颖短讯时的痛苦。而我的痛苦比起小立是双倍的,因为小萳用了“不好意思”四个字。

“不好意思”四个字对我和小萳的交谈来说,是一个生字,对我来说是陌生的。

我在想,小萳可能已经放下这段感情了,小萳可能已经适应自己新的生活了。既然是这样,我是不是不应该在打扰她的生活呢?我是不是应该自动变成陌生人呢?我是不是不应该太执着,应该也彼此一个机会过新的生活?

当两个人之间出现“不好意思”时,我们已形同陌路。。。。。

思念自从在它出生那天起,就已经是一朵无处可栖的花的花瓣。当你想念一个人时,而那个人也同时在想念着你,那这朵花就会开出一个花瓣。而当你想念一个人,而那个人不想念你时,那花瓣就会慢慢凋零,慢慢尽。所以歌神张学友有一首经典名曲有唱到这一段:“你知不知道,你知不知道,我等到花儿也谢了 。。。”

如果思念是双向的,那思念是幸福的,

如果思念是单向的,那思念是悲哀的,

如果彼此都思念着,那思念是一种分担。

如果只被别人思念,那思念是一种负担。

我开始不打电话给小萳了,开始不发短信给她,我选择把思念收藏在一个天不知地不知你不知只我知的部落里,命名为“思念很屌”;我选择把思念写成电邮,然后存在未发稿件箱里,folder name命名为“寄不出的思念”;我选择把思念装在一个塑胶纸袋里,把塑胶纸袋吹得涨涨的,然后再把塑胶纸袋戳破,让周围的空气来分担我的思念。

小强说我这样做有点幼稚,而且不环保,应该用非塑胶纸袋。

清风卷起了谁的思念?我的。

在空气里舞动的是谁的身影?她的。

风里流动的又是谁的心情?我的。或者她也有?

(出处:《赤壁》电脑游戏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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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,威门诺,男人,一个看起来积极生活内心却颓废透顶的男人。每天都犯贱地在做自己不喜欢的事。最喜欢的事是看电影唱歌吃夜宵,还有让自己的心情好好地在部落格上大个便。喜欢问假设性问题,喜欢说假设性废话,喜欢写假设性句子,却没有胆把假设付诸于行动。最好奇的问题是,如果人没有情感,会是怎么样的一种生物,或者会是一种废物。如果看完这段想打我,请先拿个号码排个队。谢谢。